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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st 4th地鐵站走出來,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陌生。也許是太久沒在白天坐地鐵了,這一條從6 Avenue到宿舍的路程,竟讓我想起去年八月初來乍到的情境。

去年8月16日,第一次來到NYU,當時的我還帶著時差的疲憊,早上10點的West 3rd Street,許多商家都還在沈睡。只記得當時豔陽高照,就像今天一樣刺眼,草木扶疏,空氣有著雨後般的清新。

走著走著,看到110號的門牌,一棟如飯店式的公寓大樓,矗立在Macdougal Street轉角,紅磚襯映在蔥綠的行道樹後,顯得有些古意。接下來的一年,我就要住在這裡了!

當時手中握著學校地圖,一一按著街道數字尋找行政單位,一會兒拿學生證、一會到OISS參加講習,還在半路與Sylvia相見,參觀了我的707小公寓,接著又到銀行開戶,還到Wendy's解決我在紐約的第一餐.... 九個月過去,這條路已經走了不下一百遍,夏去春又回,落葉歸根後、積雪又融退,終於等到百花齊放的現在。而我在紐約的學習課程也終將結束,下星期便是畢業典禮了。一路回顧,竟有黃粱一夢的感嘆。

過去的畢業,總是接著另一段的冒險旅程,帶著興奮與期待,按著手裡規劃的地圖,繼續往下前進。可是現在的我,卻不知道未來何去何從?也許是選擇太多,也許是自己執迷不悟,但這竟是第一次對自己的未來完全沒有踏實的安全感。或許不想就這樣將三十歲前的精彩生活劃下句點,只是我還能再接下來的生命填上什麼顏色,我還沒個盤算。

望著窗外碧藍的天,東岸下午五點時分的紐約,有著凌晨般的靜謐。坐在書桌前的我回顧著自己的過去、現在與未來,外面的喧鬧似乎再也與我無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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